●卷四百四十九
○将帅部•杀降专杀杀降
夫荷推毂之寄膺凿门之任帅王者时雨之师吊四海籥天之众此将帅之职也。若乃纳其款不示其信肆燎原之威亡竭泽之戒系其老弱烧其城郭由是敌人震垒合境复畔乃闭门而拒守致弥载而不克俾夫阴燐蔽于原野强魂号于道路岂唯失通侯之爵固将致杜邮之死虽兼弱攻昧有国之常规而舍逆取顺大易之微旨纪诸竹素垂戒将来。
白起为秦上将军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将赵括军长平以救之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秦昭王闻赵食道绝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及粮食至九月赵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将军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武安君计曰:前秦已拔上党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赵卒反覆非尽杀之恐为乱乃挟诈而尽坑杀之遗其小者二百四十人归赵前後斩首虏四十五万人赵人大震。
项羽为楚上将军破秦军秦将章邯降羽羽立为雍王置军中使长史欣(史失其姓)为上将将秦军行前(行前谓居前而行)是时羽将诸侯兵三十馀万行略地至河南遂西到新安(今穀州新安城是)异时诸侯吏卒徭使屯戍过秦中(异时俗言先时也。秦中秦地也。)秦中遇之多亡状(无善形状也。)及秦军降诸侯诸侯吏卒乘胜奴虏使之轻折辱秦吏卒吏卒多窃言曰:章将军等诈吾属降诸侯令能入关破秦大善即不能诸侯虏吾属而东秦。又尽诛吾父母妻子诸将微闻其计以告羽羽乃召英布蒲将军计曰:秦吏卒尚众其心不服至关不听事必危不如击之独与章邯长史欣都尉翳入秦,於是夜击坑秦军二十馀万人既入函谷关至戏鸿门後数日羽乃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其宫室羽,於是自立为西楚霸王明年羽至咸阳齐王田荣亦将兵会战荣不胜走至平原平原民杀之羽遂北烧夷齐城郭室屋皆坑降卒系虏老弱妇女狥齐至北海所过残灭齐人相聚而畔之。
汉李广为将军从大将军出定襄诸将多中首虏率为侯者而广军无功後以郎中令出右北平广军几没汉法广军自当亡赏(当谓功过相当也。)广与望气王朔语曰:自汉征匈奴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妄校尉已下(妄犹凡也。)材能不及中(中谓中庸之人也。)以军功取侯者数十人广不为後人然终无尺寸功以得封邑者何也。岂吾相不当侯邪朔曰:将军自念岂尝有恨者乎!(恨悔也。)广曰:吾为陇西守羌尝反吾诱降者八百馀人诈而同日杀之至今恨独此耳朔曰:祸莫大於杀己降此乃将军所以不得侯者矣。
晋王澄为荆州刺史持节领南蛮校尉先是巴蜀流人夷平也。散在荆湘者与土人忿争遂杀县令屯聚乐乡澄使成都内史王机讨之贼请降澄伪许之既而袭之於宠州以其妻子为赏沉八千馀人於江中自是益梁流人四五万家一时俱反。
後魏王建为中部大夫从道武破慕容宝於参合陂道武乘胜将席卷南下于是拣择俘众有才能者留之其馀悉给衣粮遣归令中州之民知恩德乃召群臣议之建曰:慕容宝覆败於此国内空虚图之为易今获而归之无乃不可乎!。且纵敌生患不如杀之道武谓诸将曰:若从建言恐後南人创乂绝其向化之心非伐罪吊民之义诸将咸以建言为然建。又固执乃坑之道武既而悔焉遂进围中山宝弃城走和龙城内无主百姓惶惑东门不开道武将夜入乘城据守其门建贪而无谋意在虏获恐士卒四掠盗贼乱府库请候天明道武乃止是夜城中人共立慕容普驎为主遂闭门固守道武乃悉众攻之连日不拔使人登巢车临城招其众曰:慕容宝捐城奔走汝曹百姓将为谁守何不识天命取死亡也。皆曰:群小无知但复恐如参合之众永全日月耳道武闻之顾视建而唾其面。
崔游为左将军南秦州刺史先是州人杨松柏杨雒德兄弟数为反叛游至州深加慰抚松柏归款引为主簿稍以辞诱之兄弟俱至松柏既州之豪帅感游恩遇奖喻群氐咸来归款。且以过在前政不复自疑游乃因宴会一时俱斩,於是外人以其不信合境皆反。
隋樊子盖为光禄大夫封济公(言其功济天下特为立名无此郡国)大业十一年绛郡贼敬槃ヌ柴保昌阻兵数万汾晋苦之诏令子盖进讨于时人物殷阜子盖善恶无所分别汾水之北村坞尽焚之百姓大骇相率为盗其归首者无少长悉坑之拥数万之众经年不能破贼有诏徵还。
唐隐太子建成武德四年以稽胡酋帅刘企成为边害诏建成率师讨之军次州大破之虏获千馀人建成设诈放其渠帅十人并授官爵令还本所招慰群胡企成与胡中大帅请降建成以胡兵尚众恐有变将尽杀之乃阳言增置州县须有城邑悉课群胡执板筑之具会筑城所阴勒兵士皆执之企成闻有变奔於梁师都竞诛降胡六千人。
程知节以高宗显庆二年为葱山道行军大总管以讨贺鲁次常都城有胡人数千家开门出降知节屠城而去贺鲁遂即远遁军还坐免官。
○将帅部•专杀
三代之授鈇钺两汉之赐棨戟皆得专杀者唯以肃军旅而谨号令也。若乃秦汉而降幸总戎昭性非仁贤学昧诗礼骄盈弗率暴横是图负恃军戎擅恣诛殛或失律而归罪於下或迁怒而厚诬於人或疑忌之相形或取求之不获怠弃王命杀害无辜恣残忍之心快忿怼之意旋伏明戮以谢沉冤天之祸淫信不诬矣。
项羽字籍为楚次将与上将军宋义救钜鹿宋义久不渡河羽晨朝宋义即其帐中斩义头(即就也。)出令军中曰:即就也。宋义与齐谋反楚楚王因令籍诛之诸将詟服(詟失气也。音之涉切)莫敢枝梧(梧音误枝梧犹枝杆也。瓒曰:小柱为枝邪柱为梧)皆曰:首立楚者将军家也。今将军诛乱乃相与共立羽为假上将军(未得怀王之命故立为假也。)使人追宋义子及之齐杀之使桓楚报命於王王因使使立羽为上将军。
汉周苛为御史大夫守荥阳城是时左丞相韩信击魏虏魏王豹传豹诣荥阳汉王令豹守荥阳楚围之急苛曰:反国之王难与共守遂杀豹。
胡建孝武时守军正丞(南北军各有正。又置丞而建未得真官兼守之)时监军御史为奸穿北军垒垣以为贾区(坐卖曰:贾为卖物之区也。区者小室之名。若今小菴屋之类故卫士之屋谓之区庐宿卫宫外士称为区士也。贾音古)建欲诛之乃约其走卒(约束也。)曰:我欲与公有所诛吾言取之则取斩之则斩,於是当选士马日监御史与护军诸校列坐堂皇上(校者军之诸部校也。室无四壁曰:皇)建从走卒趋至堂皇下诈谒因上堂走卒皆上建指监军御史曰:取彼走卒前曳下堂皇建曰:斩之遂斩御史护军诸校皆愕惊不知所以建亦已有成奏在怀中遂上奏以闻繇是显名。
後汉张脩灵帝时为中护匈奴中郎将光和元年脩与南单于呼徵不相能脩擅斩之更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脩以不先请而擅诛杀槛车徵廷尉抵罪刘岱为兖州刺史与曹公袁绍等起兵诛董卓进屯河内岱与东郡太守桥瑁相恶岱杀瑁以王肱领东郡太守。
吴凌统为别部司马行破贼都尉从击山贼时大帝破保屯先还馀麻屯万人统与督张异等留攻围之克日当攻先期统与督陈勤会饮酒勤刚勇任气因督察酒陵轹一坐举罚不以其道统疾其侮面折不为用勤怒詈统及其父操统流涕不答众因罢出勤乘酒凶悖。又於道路辱统统不能忍引刀斫勤数日乃死及当攻屯统曰:非死无以谢罪乃率吏士卒身当矢石所攻一面应时披坏诸将乘胜遂大破之还自拘於军正帝壮其果毅使得以功赎罪。
孙綝为大将军魏将诸葛诞举寿春请降遣朱异帅三万人屯安丰城为文钦势异败归綝授兵三万人使异死战异不从綝斩之於镬里而遣弟恩救会诞败引还綝既不能拔出诞而丧败士众自戮名将莫不怨之。
晋郭默为右将军成帝咸和四年十二月害平南将军江州刺史刘毅太尉陶侃帅众讨默於寻阳斩之前赵靳冲为镇北将军寇太原平北卜率众继之冲攻太原不克而归罪於辄斩之刘聪闻之大怒曰:此人朕所不得加刑冲何人哉!遣其御史中丞浩衍持节斩冲。
宋萧惠开为益州刺史持节督益宁二州诸军事路经江陵时吉翰子在荆州与惠开有旧为设女乐乐人有美者惠开既求不得。又欲以四女妓易之不许惠开怒收吉斩之即纳其妓启云:吉为刘义宣所遇交结不逞向臣讪毁朝政辄已戮之孝武称快。
南齐任侯伯宋末为平西将军黄回军主先是王蕴罢南中郎将南阳王翙未之镇蕴宁朔府长史庾佩玉权行州事朝廷先遣南中郎将中兵参军临湘令韩幼宗领军防州沈攸之之难二人各相疑阻佩玉辄杀幼宗回至郢州遣侯伯行湘州事。又杀佩玉侯伯与回同卫将军袁粲谋石头事回令侯伯水军乘舸往赴会众军已至不得入太祖令湘州刺史吕安国至收侯伯诛之。
王奂为镇北将军雍州刺史辄杀宁蛮长史刘兴祖武帝大怒御史中丞孔稚圭奏其事罪合穷戮从之陈吴明彻为领军将军时湘州刺史华皎阴有异志诏明彻率兵讨之明彻於军中辄戮安成内史杨文通。
後魏万安国孝文时为大司马大将军先与神部长奚买奴不平承明初矫诏杀买奴于苑中帝闻之大怒遂赐安国死。
侯莫陈悦为秦州刺史时贺拔岳督关中兵召悦共讨灵州悦诱岳斩之岳左右奔散悦遣人安慰云:我别禀意旨止在一人诸军勿怖众皆畏伏无敢拒者唐赵郡王孝恭为东南行台右仆射高祖武德中与越州都督阚棱同讨辅公祏及擒公祏公祏诬棱与已通谋。又杜伏威王雄诞及家产在贼中者合从原放及皆籍没棱诉理之有忤孝恭孝恭怒遂以反诛之。
窦轨为益州道行台右仆射轨与行台尚书韦云起郭行方素不协及隐太子诛有诏下益州轨藏诸怀中云起问曰:诏书安在轨不言示但曰:卿欲反矣。执而杀之行方大惧奔於京师。
苏海政为䫻海道总管检校右武卫将军高宗龙朔二年十二月受诏讨龟兹及疏勒敕昆陵都督阿史那弥射及濛池都督阿史那步直发众以从海政步直先与弥射争部落不和密谓海政曰:弥射谋反请以计诛之时海政兵才数千悬师在弥射境内遂集军吏而谋曰:弥射。若反我辈既无噍类不如先事诛之乃伪称有敕令大总管赍物数百万段分赐可汗及诸首领繇是弥射率其麾下随列请物海政尽收斩之其下鼠厄施拔塞幹两部叛走海政与步直追讨平之海政军回至疏勒之南弓月。又引吐蕃之众来拒官军海政以师老不敢战遂以军资赂吐蕃约和而还其後吐蕃盛言弥射不反为步直所诬而海政不能审察滥行诛戮。
哥舒翰为副元帅御安禄山既至潼关或劝翰曰:禄山阻兵以诛杨国忠为名公。若留兵三万守关悉以精锐回诛国忠此汉挫七国之计也。公以为何如翰心许之未发有客泄其谋於国忠国忠大惧乃奏曰:兵法安不忘危今潼关兵众虽盛而无後殿万一不利京师得无恐乎!请选监牧小儿三千人训练於苑中诏从之遂遣剑南将军李福杜光庭分统焉。又奏召募一万人屯於灞上令其腹心杜乾运将之翰虑为所图乃上表请乾运兵隶於潼关遂诏乾运赴潼关计事因斩之。
李光弼肃宗至德元年八月为太原尹北京留守先是太原节度王承业军政不修时御史崔众主兵於河东侮易承业之为人衷甲持枪上承业厅以玩谑之光弼闻之甚不平至是。又有诏交众所主兵於光弼众以麾下来谒光弼迎旌相接而不逊避长揖光弼光弼怒既至。又不交兵光弼收系之顷中使至云:除众御史中丞中使怀其敕问众所在光弼曰:众有罪系之久矣。中使持敕示光弼李光弼对曰:光弼今祗斩侍御史。若宣制命拜中丞即斩中丞。若拜宰相即斩宰相中使惧遂寝之而还翼日以兵围众至碑堂下斩之威振三军。
严武为剑南节度等使前後在蜀累年肆志逞欲恣行猛政梓州刺史章寻初为武判官及是小不副意召赴成都杖杀之由是威震一方。
骆元光为华州节度德宗贞元元年八月专杀徐庭光元光累有功帝虑谏官论其专杀先令宰相谕谏官勿论。
周智光为同华节度代宗永泰元年秋逐吐蕃至州时杜冕屯坊州智光与冕不协遂杀州刺史张麟坑杜冕家属八十一人焚坊州庐舍三千馀家李奉先为金吾卫将军宪宗元和十年河东防秋卒杀丰州刺史燕重旴而归以奉先为检校左散骑常侍兼丰州刺史初重旴之见杀也。麾下之众或启之故不及备从事有崔德玄者总其乱众而颇易置之党乱者惧奉先至而听於德玄乃潜告於奉先曰:燕大夫之死实德玄构焉今。又招扇诸部以拒公矣。丰州百姓旧与夷种杂处及奉先遣使潜视见其牛羊庐帐之在郊以为信然及德玄迎谒于郊奉先数而杀之没其家。
孟简元和末为山南东道节度使以心腹吏陈翰知上都进奏委以关通翰持简阴事渐不可制简怒追至州杀之。且欲灭口翰弟及子进状诉冤。且告简赃状御史台案验获简赃及为吐突承瓘钱帛等共计之十馀贯匹事状词明白故自太子宾客分司东都贬吉州司马刘从谏为昭义军节度使敬宗宝历二年七月奏大将军程光晟谋翻动发觉处置讫从谏稔恶藏奸非一朝一夕光晟之死人颇疑其冤。
韩约为安南经略使文宗太和二年六月奏爱州刺史张丹犯赃并欲谋恶事已准法处置大理寺议张丹既行禁勘即是制囚韩约不合专擅处置敕张丹男宗礼等并释放。
康傅圭僖宗乾符中自河东行军司马除河东节度等使时傅圭已率兵在代州自行营赴任两都虞候张错郭朏迎于乌城驿并杀之军中震悚。
梁朱珍唐末为太祖诸军指挥使龙纪初与诸将屯於萧县以御时溥珍虑太祖自至令诸军葺马厩以候巡抚时排阵斩斫使李唐宾之裨将严郊独慢焉军候范权恃珍以督之唐宾素与珍不协果怒乃见珍以诉其事珍亦怒曰:唐宾无礼拔剑斩之珍命骑列状陈其事太祖初闻唐宾之死惊骇与敬翔谋诈令有司收捕唐宾妻子下狱以安珍心太祖遂径往萧县距萧一舍珍率将校迎谒太祖令武士执责其专杀命丁会行戮都将霍存等数十人叩头以救太祖怒以坐床掷之乃退。
後唐李冲为华州节度使初明宗至京师西征军未旋命冲为华州都监令应接之冲至华迫华帅史彦镕入朝李存敬至华冲尽诛其家俄而任圜领西征大军至招讨推官张砺六军推官李松等因言西征监军官李从袭欲图任圜几覆西军虑至京师妄生间谍君宜矫制诛之冲即遣牙兵数十人擒之军中斩首以徇史彦镕以逼己归朝深怨冲泣诉於安重诲重诲怒冲复令彦镕归华诏冲归朝。
孟知祥为西川节度使天成二年表奏泗州防御使充西川兵马都监李严扇摇军众寻已处斩讫初李严同光中为客省使使于蜀时王衍专据坤维部曲离心知其必可取使还具奏蜀亡之状兴师之日必有成功故平蜀之谋始於严郭崇韬起军之日乃以严为三川招抚使严与先锋使康延孝将兵五千先驱阁道或驰词说或威以兵锋大军未及所在随下延孝在汉州王衍与《书》曰:可谓李司空先来予既举诚纳款众咸以为讨蜀之谋始於严衍以甘言将诱而杀之欲不令遽往严闻之喜曰:候魏王至吾两人大功立矣。即驰骑入益州衍见严於母前以妻母为讬即日引蜀使欧阳彬迎谒魏王三川既平以功冀领节度寻遇萧墙之难明宗即位严求之蜀川乃以为兵马都监知祥忌之既至召宴即被执而害之以谋欲构乱闻。
晋李金全为沧州节度使高祖天福二年安州屯将王晖杀节度使周环诏遣金全以骑兵千镇抚其地未及境晖为部下所杀金全至乱军数百人不自安金全说遣赴阙密伏兵於野以祖之座上擒其军校武彦和等数十人斩之彦和临刑宣言曰:周环俭啬多疑严刑峻令王晖粗率悖慢怨其约束以至飞语斥间各为防虞晖乃无疾针砭数月不出铦竹为矛图为窃发预其事者晖腹心数人而已行间之卒皆受其制心虽有异敢不从之连鸡不栖物之常理夫乱者必戮军令有之。然则王晖元恶也。天子犹赐之信誓许为郡守我等见杀非其罪也。若朝廷之命是食前言苟将军之令得无冤乎!既戮彦和等其徒皆以兵送赴阙下初金全之将行也。帝谓曰:王晖之乱罪莫大焉但虑乎!封守不宁则民受其弊故折矢飞诏约之以不戮一人拔晖为淮安序升次校以主其兵卿之此行无失吾信至是以彦和等当危乱之日劫掠郡城三日所获财货在焉遂杀而夺之帝闻之以姑息金全不究其事寻授以旄节。
杨光远为西京留守兼镇河阳因罢其兵权光远繇此怨望潜贮异志多以珍玩奉契丹诉己之屈。又私养部曲千馀人挠法禁河雒之人常如备盗寻册拜太尉兼中书令时范延光致仕辇囊装妓妾居於河阳光远利其奇货。且虑为子孙之雠因奏延光不家汴雒出舍外藩非南走淮夷则北走契丹宜早除之高祖已许之不死铁券存焉持疑未允光远乃遣子承勋以甲士围其第逼令自裁延光曰:天子在上安得如此乃遣使者乞移居雒下行及河桥摈於流而溺杀之矫奏云:延光自投於河朝廷以适会其意弗之理。
张彦泽为泾州节度使有从事张式者以宗人之分受其知遇时彦泽有子为内职素不叶父意数行笞挞惧其楚毒逃窜外地齐州捕送到阙敕旨释罪放归父所彦泽上章请行朝典式以有伤名教屡谏止之彦泽怒引弓欲射之式仅而获免寻令人逐式出衙式自为宾从彦泽委以庶务左右群小恶之久矣。因此谗构互来迫胁云:书记。若不便出断定必遭屠害式乃告病寻医携其妻子将奔衍州彦泽遣指挥李兴领二十馀骑追之戒曰:张式如不从命即斩取头来式恳告刺史遂差人援送到州节度使李周驿骑以闻朝廷以姑息彦泽之故有敕流式於商州彦泽遣行军司马郑元昭诣阙论请面奏云:彦泽。若不得张式恐致不测高祖不得已而从之既至决口剖心断手足而死之式父驿诣阙诉冤朝廷命王周代之。
李俊为商州刺史少帝开运二年俊奏元随吴汉筠监军资库擅用官钱二十贯文已处斩讫刺史无军权部曲有罪奏听进止可也。不奏而杀物议非之。
宋彦筠为邓州节度使经过雒京於银沙滩斩厅头将军郑温为留台所奏据镇将於都城杀人其罪不细有诏鞫之拟云:彦筠先进过小流二百里奉敕命配在兴顺军内有千人先令往陕府般家未到沿路逃走捕捉到一人贵要例众等便处斩投尸於河彦筠出身军旅不知事体合送郑温於河南府请行勘责不合专擅加刑者敕曰:王者约法之义比在防非将致一平所期共守昨以宪司举职有国旧规宋彦筠寻悔愆尤理可矜恕念兹勋绩深轸朕怀特开宥过之恩庶叶匿瑕之道凡百有位宜励乃诚所犯科条并释放。
汉王继弘为彰德军节度使乾初诬杀节度判官张易斥逐观察推官张制易镇州人继弘事有所不当易必抗言争之继弘粗褊心不能容尝於席上问国家西面用兵事《易》曰:或说尚洪迁力战伤重盖性太刚故也。继弘正色曰:洪迁伤重合有邸报子安得此言摇惑群情遽系之於狱奏易讹言惑众杀之以闻制曹州人继弘事有非理与张易协力极言之继弘尝乘醉攘臂殴於床下至是因杀易乃诬奏制与易同出讹言而削其官牒而逐之後因郭谨代继弘。又令害制焉众冤之汉法深刻蕃方奏刑杀不问端倪即顺其情故当时从事鲜宾客之礼重足一迹而事之不暇。
李洪信为陕州节度使乾末洪信奏马步都指挥使聂召秦国指挥使杨德护圣指挥使康审澄等与节度判官路涛掌书记张洞都押牙杨绍等同谋叛并杀之唯康审澄夜中放火夺关奔归初朝议以诸道方镇皆是勋臣不谙政理其都押牙孔目官令三司军将内选才补之藩帅皆不悦故洪信因朝廷多故诬奏加害焉。
周王宴为晋州节度使广顺元年正月杀行军司马徐建崇言谍通刘崇故也。